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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图片来自网络,谢)
你是光但我想送你一颗太阳让你,累的时候可以闭上眼睛任它去亮摘句有些往事想起来,多少年过去了,还像发生在昨天。年的冬天,快要过年的时候,我从河南老家(驻马店泌阳县下面一个小村庄)出发,去湖北钟祥我姨家走亲戚。第一次去姨家,只知道一个大概地址,全凭运气。那时候网络不发达,没有手机,出发前在村上唯一拥有电话的村委会,跟姨打了个电话,就出发了。先搭车到县里,再坐从县城到南阳市的长途车,因为初次去不知道在哪儿下车,本应该中转的地方却没下车,所以就只能一直坐车到南阳市。再从南阳换乘去襄樊的车。一个下午的时间,陌生的旅途,陌生的人群。茫茫然无聊。我掏出买来二手的录音机(那个年代特有的),插上耳机线,听伍佰的《浪人情歌》磁带。窗外不知道什么时间飘起了小雪花,有一种生命里像第一次离开亲人那样,从未有过的孤独感觉,百转千回,音乐的意境,越发增添了年少故意制造的,为“赋新词强说愁”的味道。在学校里读书、与人相处、和某人的友谊、偷偷喜欢某人,当然还有难忘的诸多囧事都会若隐若现。人真是奇怪的动物,会受情绪影响,反反复复活在当下和过去。但是通过这样对生命的回顾以后,会纠正思想,发现离真实的生命想法更近一些。傍晚的时候,长途车终于到了襄樊中转站,下了车,举目无亲,忽然感到好无助,“在家千日好,出门一日难”。也不知道怎么走,就询问车站的一个工作人员,那个工作人员说:“你要去钟祥的话,需要等一下,我们晚上八点有一趟车,你跟着我就行。”我跟着他,在车站附近的一个临时休息的小旅馆,黑魆魆的。里面是两个隔开的简单小床铺,铺上堆着不算干净的薄薄的被褥。我吃了一点泡面,肚子里有食儿,就不那么冷了,因为坐了一下午的车,实在是太困,困不择地,居然睡着了,睡得还很香。近八点钟左右,被那位好心大哥叫醒,说车准备出发了。我拿起小背包,买了票,跟着他上车了。山路颠簸,我始终处在半睡半醒状态,也不知道为啥会那么困,睡着,醒来。醒来,睡着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又一次醒来了,车上人,断断续续地交谈,但是因为口音不熟悉的缘故,我都听不大懂。等完全醒来,陌生感和空虚感再次袭来,窗外漆黑,只是偶尔有星星点点的灯火掠过去,像星星之舟驰于浩瀚大海,我也在舟上一样,不知驶向何方。再次想听录音机时,发现录音机不见了,吓了一身冷汗,我猜定是落在了刚刚去的的那个小旅馆。那可是我在学校省了一天的饭钱买的,连同丢的还有借来室友伍佰的磁带。估计半夜12点左右(没戴表,是估计的时间),车子停了下来。照顾我上车的那位大哥说,你该下车了,你说的位置应该是离这里最近了。下了车,傻眼。站在路边等,这大半夜的,没电话,没方向感,能去哪里呢。也没过多久来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人,我招手,他停下,听我说了地址,他起初少言语,只说:“上车,两块钱。”我就上了摩托车,谢天谢地。可是车刚骑了不到五分钟,忽然停下来,他说:“我的车好像没有油了,你下来吧,我推去前面加油站,就不收你钱了。”他又说:“你要去的那个地方,是种子街吧,好找,你只要朝这个方向一直沿着走就是了。”他给我指了指方向。说完他推着他的摩托车走了,我看到他模糊又清晰的背影消失在黑夜。不知道为啥格外温暖,多年后我远走他乡,甚至在海外我一直还记得。黎明前的夜很黑。但总觉头顶有一个大月亮,照亮了要走的路。终于走到了那条街,肚子饿了,离姨家还远,看到一个还亮着灯的小粥铺,这家粥铺在公路边,让过往开车的司机方便吃饭的小店,牌子上写着二十四小时营业。人饿时,见粥铺是一喜。推门进去,点了一碗开水泡面,外加两个包子。狼吞虎咽吃起来,食物进了胃,不冷不饿后,想着在这里等天亮再去电话亭打个电话。就故意慢慢吃,吃饱后,不知怎的竟糊糊涂涂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不知睡了多久,竟然睡得很香。等我被老板叫醒,发觉身上披着一件老板的棉袄,他说:“大冬天的,夜里忒冷,你刚才睡着了。”我揉着惺忪睡眼,不好意思站起来,付了该付的饭钱,不想多打搅,大半夜的,人家也要休息,连连说着谢谢,出了店铺。在那条街上不知道走了多久,到了一个应该是垃圾处理站的地方,电灯亮着,照亮一大片地方,里面有两个人在搬搬挪挪,看到我,他们抬了抬头,只瞟我一眼,又继续干手中的活。他们常年如一日,是早起那波辛苦赚钱的人。他们给我的温暖,是我感受到的如父母一样,平凡小人物努力生活的力量。而这些平日没有深刻体会,只有经历了才知道。我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,天不那么黑了。东方终于露出鱼肚白,我按照记住的街道和门牌号找到了姨家,看见表弟和姨,亲人相见又惊又喜。吃姨特意为我做的精致早餐,说着似乎永远说不完的话,一路的孤独、颠簸和辛苦都可以忽略不计。不知为什么,那个雪花飘飘的下午,那个夜晚,长途汽车一路向南,车站,长途司机、小旅馆、骑摩托车的大哥、那间面馆和垃圾站以及我的亲人。他们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善意,没有刻意,单纯美好,令人怀念。初想以佛经“施如芥子,获报如山”中《施如》为题。记一次微芥暖意之旅。后定《每一个暗处都有灯火》。每一个暗处都有灯火比起菩萨的光虽然黯了些感一小友口述,半载已过,拖沓至今整理见字,请见谅。暖在北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