泌阳文学带标记的钞票寇付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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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标记的钞票(小小说)

文/寇付梅

寇付梅,女,出生于年,年加入驻马店市作家协会,任教于古城街道办事处第29小。

这一年的十月,风不冷,小暖阳静静地照着。临近中午,罗小草的表叔骑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,哪儿都响的自行车,急急火火的来到小草家。

也许是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吧,五十多岁的男人,额头上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
看到表叔来家,小草的心不由一阵紧抽。

因病睡床三年的妈妈,耳朵却很灵,听到有人进来,就抬高声音问女儿:“小草,谁来了?”“妈,是俺表叔来啦。”小草一边忙着给表叔找烟,一边回答妈妈。

表叔推开里间门,对小草妈说:“老嫂子,我给你们家报喜来啦!小草考上了!”一脸憨厚的表叔,欣喜之情溢于言表。

“你说什么,表弟,孩子考上啦?老天爷总算睁眼了!”罗妈妈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,泪水禁不住涌出眼角,她感激地说:“他叔,孩子多亏了你呀,没有你跑前跑后的,她能有这好命吗?”“老嫂子,还有呢,钱人家也给退回来了,今个我也带来了。”罗妈妈闻听此言,更是睁大了双眼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

手拿烟盒,正准备进房门的罗小草,不由自主地“啊”了一声,烟盒一下子掉在了地上,她看见表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来。她忙拾起烟盒,递给表叔,顺手接过信封,她抽出一沓钱,又从中抽出一张,只见右下角处,一丛黑色的狗尾巴草,一下子映入眼帘,她的心不由一震。

几个月前,她把这张纸币放在了这叠钱的第二张的位置,现在它依然还在原位。当时父亲坐在椅子上,一边吸着旱烟,一边语重心长地对她说:“孩子,像咱们这种人家,一没钱,二没势,连个有本事的亲戚也没有,不送点儿礼,谁会帮忙呢?好歹今年你表叔说,他有一个远房侄子在局里,咱找人借借抹抹,先准备准备......”父亲又接着说:“去年你考的是好,没有人,不也没办法吗?”罗小草紧抿的嘴唇动了动,只好无奈地说:“爸,你看着办吧。”

罗小草的心里充满了恨意,是恨社会不公,还是恨自己的命运多舛,外人不得而知。

小草的妈妈,因脑中风,五十多岁就卧病在床,还不是没钱闹的?父亲呢,只知道在土里刨食儿,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。

初中毕业后,小草仅差几分没能考上师范,就回村当了一名民办教师,据说名额也是大队照顾的。

刚教学没两年,罗小草居然遇到了转正考试的机会。哎呦喂!一个月几十元的民师,谁不想转成正式的国家教师呢?

小草十分幸运,第一次参加考试,就取得了全乡第一名的好成绩,一家人分外高兴,尤其是病重的母亲,更是一扫满面的愁容,整天脸上乐呵呵的。

一天下午,好友张明明来学校找罗小草,询问她找人活动没有。罗小草呆愣了一下,随口说道:“活动?没有!考第一名还录取不上?笑话!”罗小草担心性格大大咧咧的好友泄露什么,就没说实话。其实,罗小草的大姐,不放心妹妹的事,正私下里托人活动呢。

张明明又投放了一枚“炸弹”,她小声地对罗小草说:”你傻呀,不送礼能行吗?这年月......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干什么吗?我一同学叫陶丽的,今年也参加民师考试了,她爸不是在教育局当个什么小官嘛,她跟我说,如果你们这批人中,能有一个人刷下来的话,她一定能补上去的。”张明明临走,还告诉罗小草赶快找人别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。

没多久,录取结果出来了,罗小草这个第一名竟然被人告了,说是什么替考!一年的拼搏,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,临末,还落了一个“莫须有”的罪名!这不是竹篮打水——一场空嘛!

罗小草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,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两天不吃不喝,一个劲儿地抹眼泪。

妈妈下不了床,听到女儿“嘤嘤”的哭声,气得一个劲儿用手捶床,说:“咱家祖坟上,没长那蒿棵子,哭又有啥用?你看看村上老史家的女孩儿,与人吵个架吵败了,硬是哭成了神经病,你想走那条路,我成全你,等你神经啦,我也不活了,黄泉路上,咱娘俩儿也好做个伴儿!”

父亲在一边一个劲儿吸烟,苍老的脸上笼着一层忧郁。

罗小草屈服了,她知道父母更伤心,她也明白。哭顶个屁用!但她的心中依然布满了阴霾。

忽然有一天,罗小草的父亲从街上回来了,满面的愁容一扫而空,他乐呵呵地对母女俩说:“你们猜我今天遇见谁啦?”罗妈妈白了丈夫一眼,没好气地说:“没心情猜,快说你的吧。”罗小草也望向父亲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
父亲微笑着说:“小草,我在街上遇见山里头你表叔了,问到你的事儿,他说到时候他帮咱找关系,叫你别泄气,好好复习功课,争取下一年好好考。”

罗小草的劲头又鼓了起来。

父亲东挪西借,凑够了块钱,一考完试,表叔就带着罗小草去送礼。见面的是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人,表叔小心翼翼地把钱放在人家的茶几儿上,嘴里一个劲儿地说:“这孩子可知道学习呢,要不是家庭条件不好,咋说也能考上学,你在局里。一定要帮忙给说说,怎么能说孩子替考呢?”中年男人脸上始终挂着微笑,并没有推辞什么。

出了那中年人的家,罗小草骑着车子跟着表叔走,心里不住地自说自话:什么人呢,知道老百姓的死活吗?道貌岸然,伪君子!

当时往信封中放钱前,罗小草抽出一张,信手在钱角处画了一丛小草,为什么画成狗尾巴草呢?也许是觉得自己渺小如草。更像是一棵无人欣赏的狗尾巴草吧。

看着这个原封未动的信封,小草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,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。

中午,父亲陪表叔吃饭,表叔感慨地说:“人家虽然是我一个远房侄子,但也是穷家走出来的孩子,知道咱们的难处,他说当时若不收,怕你们不相信,怕孩子不好好复习。唉,你家情况我也没少提不是?小草好歹争气,今年又是第一,再说替考,谁信呢!”

小草的父亲一个劲儿地劝表弟多喝两杯,小草也不时地往表叔碗中夹菜。

罗小草留下了那张带有标记的钞票,端端正正地夹在笔记本中,也把一缕阳光夹在了本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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